张某某虚假诉讼 兰州市检察院依职权监督

　　【检察为民办实事·典型案例】系列宣传报道之三：兰州市院: 张某某虚假诉讼依职权监督案

　　基本案情：原告张某某诉被告梁某某、宗某等人民间借贷纠纷系列案，经榆中县人民法院一审认定，被告向原告出具借条、《借款合同》、《租赁合同》，欠付借款或租金共计126万余元，其中部分案件经法院调解，双方达成调解协议，部分案件经法院缺席审理，判决被告向原告偿还欠款；部分案件经法院审理，判决被告向原告偿还欠款。

　　依职权监督情况及处理结果

　　本案经公安机关侦查，张某某涉嫌赌博罪、开设赌场罪、虚假诉讼罪等犯罪。榆中县检察院积极与公安机关沟通，提前介入引导侦查，并对虚假诉讼案件进行证据提取、固定。

　　经查，张某某在2011年以来，在榆中县境内组织他人聚众赌博抽取渔利，并向参赌人员高利放贷。张某某为将非法利益合法化，伙同岳某某、胡某某等人逼迫、欺骗参赌人员以做生意、资金周转等理由与受害人签订虚假民间借贷合同，并未保证其虚假诉讼活动顺利进行，采用制造虚假银行流水记录、摆拍受害人收取现金照片、出具虚假还款证明等方式伪造民事诉讼证据，后持虚假借款合同向榆中县人民法院提起诉讼。同时张某某与被害人签订的《借条》或《借款合同》中均扣除了“砍头息”，本金中均含利息，双方约定的年利息从24%至1800%不等。榆中县人民法院对39件案件全部予以支持，判令被告向原告张某某偿还“借款”。

　　本案经本院依职权向公安机关调取了张某某与被害人签订的《借条》、《借款合同》、《银行流水》等证据，经全案审查认为，本系列案件存在虚假诉讼的事实，据此向法院发再审检察建议9件、抗诉30件，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将全案提审后撤销原判，发回榆中县人民法院重审。经榆中县人民法院重审，认为：认定再审案件的原审判决、调解内容存在赌博、虚假诉讼等事实，全部驳回原告张某某的起诉。

　　　典型意义

　　1、真实借贷与虚假借贷并存：本系列案中，张某某通过让被害人出具借条、伪造银行流水等方式高利放贷，部分借条并无真实的资金往来，虽其中有部分借款经借款人认可系真实的借款关系，但经审查，本案借款均系在赌场上借贷，借款人在输了赌博之后，向张某某出具借条，由张某某提供资金，并抽取砍头息。部分借款虽基于赌债产生，被害人仍然还款，但张某某在被害人还款后没有销毁《借条》，起诉后，重复索要。因本案系2019年案发，在审查初期，对于真实存在但基于赌债产生的“民间借贷”关系是否构成“虚假的法律关系”的认识存在分歧，部分办案人认为虽然赌债系非法债务，但借款是真实发生的，不能认定为虚假的“法律关系”，部分办案人认为赌债系非法债务，不受法律保护，基于此产生的法律关系，也不应当受到法律保护。后经全处办案人多次讨论，逐步清晰认识，对全案提出抗诉，最终得到法院改判。

　　2、民事引领刑事：在我国司法实践中，先刑后民的理念一直引导着民事案件的审判思维，本案中张兴荣涉嫌虚假诉讼罪一案，经榆中县公安局侦查终结，移送榆中县检察院审查起诉，榆中县检察院报请我院指定由安宁区检察院审查起诉，安宁区检察院经审查认为本案虚假诉讼事实不清、证据不足，退回侦查机关补充侦查。补充侦查期间，我院民事部门向刑检部门提出了部分补查意见，均得到采纳。同时在刑事案件审查起诉期间，我院向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抗诉，得到了法院的支持，30件案件全部经中法提审后撤销原判，发回重审。刑事案件中的虚假诉讼罪因此得以认定。本案是民事引领刑事的良好典范，为2021年3月4日两高两部发布的《关于进一步加强虚假诉讼惩治工作的意见》提供了实践样本。

　　3、强化了对调解书的监督：本系列案中有部分案件系调解结案，《民事诉讼监督规则（试行）》对于调解书的监督第七十七条规定：人民检察院发现民事调解书损害国家利益、社会公共利益的，依法向人民法院提出再审检察建议或者抗诉。本案中双方当事人自愿进行调解，没有第三人参与，是否侵害两益，对此在审查之初，认识也不统一，随着民事调查及刑事侦查的深入，办案人对此形成了共识，双方调解侵害了司法权威与司法公信力，突破我院对《民事调解书》的监督瓶颈，强化了对调解案件的监督力度。

　　4、上下联动、刑民互通：在办理上述案件时，兰州市检察院充分发挥检察一体化办案优势，加强与公安机关、刑事检察部门的沟通，多方调查取证，做好证据收集工作、夯实证据基础，如在办理张某某诉牟某某租赁合同纠纷案件时，通过积极与公安机关、乡、村两级党委协调，调取了牟某某所办养殖场的相关信息，掌握了养殖场真实所有权人，查明张某某利用组织赌博、放高利贷将牟某某名下的养殖场套至自己名下，并将其租赁给牟某某使用的事实。最终认定张某某不是养殖场的所有权人，其通过起诉索要租金的行为属于虚假诉讼的行为。同时，将部分案件指定由辖区内下级院办理，由下级院报送审查意见，市院做最终决定，该办案形式完全符合2021年8月1日实施《民事诉讼监督规则》第四十五条的规定。